切线长定理

*多余的人衍生*

*师生警告*

BGM《夜色钢琴曲-等你的季节》-赵海洋

Ready——go！！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1.

蓝妈妈怀孕的时候一直用心做胎教，给肚子里的小宝宝念魔法入门图书啦，或者是给小宝宝听古典音乐啦，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培养小宝宝的情操。

 

蓝妈妈喜欢小女孩，总在想以后要给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，教她学魔法，看她穿上魔法斗篷后欢喜的样子。

 

结果没想到，小宝宝是个小男孩儿，但是也白白嫩嫩的像个小汤圆，喜欢咕噜噜转着蓝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。

 

虽然是小男孩，但也是个小乖宝，不哭不闹的，爸爸说这孩子安静，以后肯定很好带，乖乖的，又听话又让人省心。

 

小乖宝在几个月之后痛抽爸爸的脸，小孩儿突然就闹腾了，以前看着乖乖的不吵不闹，现在可真要命，一点点不舒服不开心就小嘴一扁，眼泪汪汪了。

 

爸爸妈妈头一次带娃，忙的手忙脚乱。某一天啊小宝宝大哭，爸爸妈妈一个忙着哄一个忙着冲奶粉，正着急呢，小宝宝突然就不哭了。

 

一看：小宝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他们不注意，把妈妈口袋的魔法棒给掏了出来。小孩儿捧着魔法棒，泪珠儿还挂在小脸上呢，就笑得一脸欢喜。

 

从此小孩儿又成了小乖宝，不知为什么对魔法棒情有独钟，抱着妈妈的魔法棒就不肯撒手。爸爸都吃醋了：“我怎么感觉他比起我，更喜欢魔法棒呢？”

 

 

 

2.

绿教授一听到小蓝小时候的事情，就好奇得不得了，听完一个还不够，还想再听好多个。

 

小蓝背着小书包放学回家，一听到客厅里妈妈还在绘声绘色给绿教授讲他小时候“如何把巧克力手指饼干当成小魔法棒乱挥舞”的事儿，顿时小脸通红，嚎了一嗓子：“妈！”

 

小男孩赶紧把绿教授拉到自己房间，教授还想听下去，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。小蓝扯扯他的衣角：“教授先生，你怎么突然来我家家访啊？”

 

教授摸摸小少年的脑袋，看着他的脸，还在想象小时候小孩儿有多可爱。

 

“那教授帮我检查我写的作业吧。”小蓝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牛皮纸递给他，纸上跟鬼画符似的用鹅毛笔写了密密麻麻的字和符号。

 

小绿一看到这字就忍不住笑了：“什么啊，这是什么字？”

 

“简体字。”小蓝瞪眼，“哎呀你又不是没有习惯，你还笑我！”

 

可爱的小孩的字也丑的可爱。教授帮他检查作业，看到后面心里一跳：“最后的那个咒语你还没学吧？真厉害，就是字写的丑了点，这符号歪歪扭扭的，下次好好写。”

 

好好写还是字丑。小蓝不服气地噘嘴，得到了教授的夸奖又忍不住偷笑。这个偷笑没有一点水平，十来岁的小孩一想到什么，全都写在脸上了。

 

“我知道啦——”

 

教授看着他眉开眼笑的，心情变得特好。临走前还给他变出了几本字帖和一支笔，放在他的小书桌上，叮嘱他让他好好写。

 

字帖连带着一支鹅毛笔，服服帖帖地被小蓝抱在怀里。

 

 

 

3.

“很晚了，小蓝乖乖去睡觉——”

 

“噢！我知道了，我写完这一面就睡——”

 

小蓝把台灯的亮度调大一点点，继续趴在小书桌上一笔一划描字帖。鹅毛笔他有很多，但唯独这一支不一样，用的十分顺手，写着写着感觉字迹都变得轻盈起来了。

 

也许是因为笔尖被打磨地光滑，用的顺手，也许是因为这是小绿教授送的。

 

小蓝放下笔，举起灰白色的半透明薄膜，上面的墨水字好看又规范。

 

“……要是平时字也这样就好了，绿教授是不是很喜欢圆体字啊，给我的字帖都是写圆体字的，”小蓝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写的，“喔，我也喜欢圆体字。”

 

第二天还要上学，放学后小蓝到教授的办公室门前，敲了敲门。“请进。”他推开门，教授就坐在办公桌前冲他微笑呢。

 

“我一听敲门声就知道是小蓝，”教授很有把握地说，“连续敲三下，第一声很轻，但后面两声就一样重了。每次敲门时间间隔是一秒钟。”

 

“还是小绿教授了解我，”小蓝坐到他身边的空转椅上，把自己写的字帖给他看，“我的字帖——”

 

小绿翻看地认真，就跟他检查小蓝的作业一样。小蓝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在旁边转转椅，他在心里把教授的样子描绘了好多遍，对方才把字帖还给他。

 

“很好看。”小绿夸他，“我等着你不用临摹也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的那一天。”

 

小蓝一下子就泄气了：“那你慢慢等吧，这字哪里是很快就能练好的啊？”

 

教授搂了搂他的肩：“不急，我慢慢等。”

 

 

 

4.

爸爸曾说小蓝是小乖宝，小乖宝是好孩子，听话得不行，不让大人操心。每次爸爸妈妈去魔法学院听小蓝的家长会都觉得脸上有光，只要等着老师表扬就行了。

 

小乖宝也有不乖的一面，他翘课了。

 

小蓝不喜欢占卜课，他嫌这课又无聊又没用，一到占卜课他就脚底抹油，跑到小绿教授的办公室了，权把教授的办公室当避难所。

 

在小绿的办公室一点儿也不无聊，教授在的时候就跟他聊天——从远古地球形成到昨天晚饭吃了什么——反正小绿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，不管他扯什么他都乐意听。

 

是个合格的好听众。

 

教授不在，他就翻他的书架上的书，教授看上去一副正经样子，其实还挺有趣。书架上居然连菜谱都有。

 

这次小蓝过来没见着教授，估计是去讲课了。小蓝觉得困，最近天天晚上晚睡一个小时用来描字帖，累都累死了。

 

他把小绿收在书架旁边的躺椅打开，又抱出储物柜里的小被子。往躺椅上一躺，小被子一裹，两眼一闭舒舒服服睡觉了。

 

小绿抱着教案回来一推开门就是一愣，赶紧轻手轻脚地走进来，把门给关好，悄悄地坐到他旁边的转椅上，揉揉眼睛好好看看熟睡中的小孩。

 

屋子里光线柔和，给小孩的脸庞打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晕。呼吸平稳，就像听着一首安安稳稳的摇篮曲入睡一样。

 

十多岁的小孩最美好的年代，跟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似的。

 

小绿屏住呼吸，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往他脸上轻轻点了点，手指又慢慢移到小蓝的嘴唇上。他收回了自己的手，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。

 

然后他虔诚地亲吻了自己的手指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。

 

教授是无神论者，但这次相信世界上的确有神明。

 

小蓝迷迷糊糊地醒了，伸手抓住教授的衣襟，迷迷糊糊地问他：“好像有什么东西咬我？”

 

“没有什么啊，刚刚是做梦了吧，”教授轻柔地拍拍他的小被子，“继续睡吧。”

 

 

 

5.

“这是什么？”小绿看着他手上包装好看的盒子，“给我的……礼物？”

 

“对啊，”小蓝把盒子放到他的手里，笑眯眯地说，“新年礼物。我自己做的。”

 

这是小绿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——别人亲手做的。平时有什么节日也有朋友或者学生送礼物，但礼物多半是从商店里买的，或者更有意思点的，就用魔法变一个小礼物。

 

亲手做的……起码那份心意是真真切切的吧？

 

小绿很久没有这样紧张了，他看着手上的小礼物，心脏使劲儿跳。包装是红色的，丝带是明亮的黄色，被打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儿。

 

“教授你不拆开看看吗？”小蓝坐在他旁边，想了想，又往他那边挪了挪。

 

“啊……那我看看。”

 

教授轻轻扯开蝴蝶结，明亮的黄色在他眼里就像天上的星星，他拆开礼物，动作轻柔，像礼物里有个毛绒绒的小动物似的，生怕它被吓到了。

 

一盒巧克力安静地躺在礼物盒子里，尤自散发着诱人的香味。小蓝满意地笑：“是不是超级香，你尝一下味道怎么样？”

 

教授先拿起一块塞到他嘴里，再拿一块放到自己嘴里。巧克力入口即化，可可脂的美味和一种熟悉的甜味融合在一起。小绿点头：“好吃。”

 

小蓝嘿嘿一笑：“我加了蜂蜜酒哦，是不是很甜？”

 

教授摸摸他的脑袋，笑得温柔：“甜过头了。”

 

从此魔法学院里又传开一个说法：传闻小绿教授不喜欢吃甜食，这是谣言。

 

教授的办公桌上总会放着几颗圆滚滚的小糖果，或者一块点缀着小草莓的白巧克力脆皮蛋糕，再或者是一盒子巧克力，散发着可可的香和蜂蜜的甜味。

 

 

 

6.

小蓝突然就不爽了起来。

 

他这种情绪的变化——他妈妈说是“青春期”——来得气势汹汹，小孩不爽起来手上的鹅毛笔都能捏碎，脸一黑，盯着字帖恨不得把灰白色的半透明临摹膜给瞪出个洞来。

 

他们家对教育小孩子的工作分工明确，蓝爸爸负责调解小孩的心理矛盾和压力，蓝妈妈管小孩学习。于是蓝爸就把小蓝叫进书房，跟他来了一场“男人之间的谈话”。

 

蓝妈妈翻翻白眼，还是忍不住偷偷躲在门口偷听。

 

爸爸几乎从来不对他不发脾气，在小蓝印象中爸爸从来都是乐乐呵呵的，于是乐乐呵呵的爸爸开始拐弯抹角地问儿子最近的情况。

 

小蓝委委屈屈地盯着地板缝，跟平时那种精神劲儿小蓝不一样，委屈小蓝点点自己的手指，然后说：“爸，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 

乐乐呵呵的爸爸表情一僵，本来准备开导小孩的话到嘴边，一下子全跑了。

 

于是小蓝接着闷闷不乐，连描字帖都嫌烦。小绿教授很忙，等教授终于感受到他浑身上下的那种“不爽不爽不爽不爽我很不爽”的带刺情绪，也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。

 

“小蓝，放学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。”

 

小蓝这才有点笑容，放学就背着书包蹬蹬蹬跑了。绿教授就在办公室里等他呢。

 

“你最近是不是不太高兴？”教授把鼻梁上戴着的黑框眼镜取下来放桌上，看着他，“能跟我聊聊吗？”

 

小蓝不说话。小绿也不催他，给他剥了颗糖，喂到他嘴里。小蓝用舌头一舔，绿色的苹果味儿，有点酸也有点甜。

 

他含了一会儿糖，然后问：“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啊？”

 

小绿一愣，然后被逗笑了：“我结什么婚啊？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呢？”

 

“可是他们都说你要结婚了，”小蓝成功让自己变得没自信，“她是不是很漂亮啊？”

 

“谣言，”小绿摸摸他的脸，像承诺给小孩子什么事情似的跟他说，“我还没谈过恋爱呢。”

 

“真的吗？”

 

“真的。”教授笑着说，“我平时下班了不是跟你一块儿给你开小灶就是批改作业论文，哪有时间谈恋爱啊？要谈也要等着呢。”

 

小蓝一下子就愉快了，用舌头一舔，糖变得小了点，但还是很甜：“你要等什么呀？”

 

“等你把字儿练好呢，”教授给他扶正帽子，觉得学院装真适合他，好看得不行，“我不是说过吗，我还等着呢。”

 

 

 

7.

小蓝收到了教授的回礼是在一个月后，那天天气很好，魔法学院里种植的花都开了一大半，连小绿的办公桌上都放着个小玻璃瓶，里面插着几朵鲜嫩的小花。

 

“礼物，”小绿把一个礼物盒放到他面前，学着他当初的语气，“我自己做的。”

 

“啊？”小蓝先是一愣，然后欢天喜地地抱住礼物盒，“谢谢教授！”

 

“不拆开看看吗？我没用魔法，自己一点一点做的。”教授说。小蓝摇头，把不小的礼物盒抱得更紧了：“我要晚上回家再拆。”

 

“啊，也好。”教授笑了，“晚上看的话效果也很好，到时候把灯给关一下，它可以发光的噢。”

 

小蓝点头，觉得自己兴奋地跟小鸟似的，能绕着小花飞好几圈儿：“小绿教授，我发现你送给我的鹅毛笔在晚上能发出淡淡的光哎，好好看。”

 

教授笑着说：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 

晚上小蓝喜笑颜开地捧着他的礼物，把房间门关好，把台灯的亮度关小一点。他在礼物前踟蹰了好一会儿，摁住小心脏等它慢慢冷静下来，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他的礼物。

 

是一盏小灯，灯罩是星空的剪影，很精致，一看就是费了心思去剪的。小灯的底座下有一个小按钮，小蓝按下按钮，柔和的光从灯罩的星空剪影中流出来，整个房间被光占据，是星空的样子，好看地不行。

 

小蓝关掉台灯。房间里像是被披上了星空。

 

 

 

8.

小绿趴在办公桌上打盹，他平时白天不睡觉，实在是工作累了才休息一会儿。就在他打盹的这短短时间内，他居然还能做一个梦。

 

他梦到三岁的小蓝举着巧克力味儿的手指饼干挥舞，权当做小孩子的魔法棒，他迈着两条小短腿在家里哒哒哒乱跑，然后跳到他的怀里：“嘿！我是魔法师小蓝！”

 

小孩的笑脸像一朵太阳花。教授醒过来，梦里的那朵长大了的太阳花正趴在他面前，托着下巴看他睡觉呢。

 

“教授你醒啦？”小蓝的脸颊泛红，他赶紧扯了个话题，“刚刚是不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，你睡着了也一直在笑哎！”

 

“不是好吃的，”教授翘起嘴角，“但是跟好吃的一样让人喜欢。”

 

小蓝嘿嘿一笑：“我来交字帖啦，看，这么多本，我都写完了。”

 

教授翻看检查，然后给他夸奖。又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私人笔记本，翻开新的一页，指着上面对他说：“那写几个字，看看有没有进步吧。”

 

小蓝问：“写什么？”

 

教授想了一会儿，把自己桌上的羽毛笔递给他：“写我们两个的名字吧。”

 

“我自己带了笔，”小蓝从口袋里掏出小绿给他的那只鹅毛笔，过了这么久，笔上的羽毛依旧洁白，一丝不苟，“这支笔可好用了，特别顺手。”

 

他在小绿的笔记本上认认真真写下四个字。

 

然后得意洋洋地给他看：“教授你看你看，是不是比以前有进步？”

 

教授看了一眼他那依旧没多少长进的字，笑了起来。

 

“对，进步了。”他笑着说，“写的特别好，一笔不多一笔不少，没有任何多余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Fin.

文/沈一黎

 

新年快乐！万事胜意！！